90分钟,迪克森看着门口的车牌,又朝酒吧里张望了下。他深深抽了一口烟,将烟扔了,回到酒吧里去。酒吧里那两人还在说,黑夹克低声说,我才不会因为这事被抓呢,在那的最后一天……他看到迪克森过来了,止住话头。

迪克森坐下,黑夹克问同伴,他一直在那吗?同伴问他说谁。黑夹克说,烧伤脸的那个乡巴佬,他妈的一直在那走来走去。格子衬衫说,我不知道啊,没有吧。黑夹克、迪克森隔着座椅背,都仰头喝酒。

黑夹克起身走到吧台边,看向迪克森。酒保问他再来一份吗?他说好啊。酒保给他两瓶酒,八美元。黑夹克就掏兜,到拿着酒瓶回座位都始终看着迪克森。

91分钟,迪克森望着靠墙那边,并没有注意他的样子。等他坐下后,迪克森侧头,随后起身,走到吧台前,脚步有些踉跄。

迪克森敲了敲台面,要马埃斯托酒。酒保去准备,迪克森侧身,单手插着腰,回头看着黑夹克。黑夹克拿着酒瓶问他,有什么事么,哥们?迪克森问他说什么。黑夹克说,你整晚都在这里晃来晃去,如果没什么想跟我说的话,你最好还是跟你那张烧伤鬼脸一起从我眼前消失吧。

丹妮丝抽烟回头,看着他们。迪克森醉醺醺的样子,笑着向黑夹克这边走过来,一把将他格子衬衫的同伴往位置里头挤进去,占了他的座位。黑夹克坐在对面,指着他问他想干什么。迪克森叫他等等等等。

迪克森展示自己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,示意自己没有恶意,让他相信自己。迪克森问黑夹克喜欢魔术吗。丹妮丝听到动静,和她的同伴杰罗姆回过头看着这边。迪克森变换着手势并对黑夹克说,你要相信我。黑夹克叫他要变戏法赶紧变。迪克森说好的,伸手落在黑夹克脸上就抓了一道。

92分钟,黑夹克立即拍桌而起,一拳挥过去就揍,一连揍了好几拳,将迪克森打得栽倒在地。酒保怒骂搞什么鬼。丹妮丝和杰罗姆起身望着。黑夹克和格子衬衫都过来揍迪克森杰罗姆叫他们住手,黑夹克冲过来要跟他起冲突,杰罗姆立即指着迪克森说他是个警察。

黑夹克气焰稍稍压下,问,是吗,他没戴警徽。迪克森躺在地上咕哝说,我把警徽弄丢了,我不记得我在哪把它弄丢了。黑夹克指着他说,是你挑起来的,我他妈可没动你。

迪克森看着他,缓缓起身说着,我知道是我挑的事,把你的脸抓花了。

黑夹克见他醉得糊涂,骂着又朝他的脑袋踢了一脚,望向格子衬衫赶,两人紧跑了,奔到门外立即开车逃离。迪克森被踢倒在地,躺着没动,杰罗姆他们都看愣了捂着嘴。

——

取经:

= 90分钟,八美元,与之前的七美元,是不是暗示这是同一个人?

黑夹克明显比格子衬衫要更警惕,并且选择主动出击。因为身上有案子,这种人得弄清楚自己是不是被盯上了。

= 91分钟,迪克森是装醉的,他故意踉跄的脚步,还有不那么正常的拼桌,都为了掩盖他真实的意图。

这像不像应验了威洛比信里所说的,冷静。你甚至不需要枪。

= 92分钟,黑夹克打迪克森时的样子,照着脸揍,不依不饶,像不像迪克森打韦尔比时的动作。迪克森不还手,他冷静了,这是他唯一的办法。

= 92分钟,反而是一直对迪克森有意见的黑人小伙,选择了帮迪克森,劝止黑夹克。对错善恶本就没有那么分明的界限。

= 92分钟,这时候示弱装糊涂,是结束斗殴最快的手段。而且,迪克森得明确责任在自己,不然黑夹克会不依不饶。迪克森真的冷静了。

梗:

= 91分钟,黑夹克:要变戏法赶紧变。迪克森:好的。伸手落在黑夹克脸上就抓了一道

= 92分钟,我把警徽弄丢了,我不记得我在哪把它弄丢了。

————

93分钟,詹姆斯摘下餐巾,说自己去一下洗手间。米尔德里德吃着东西点头。詹姆斯走后,查理端着他的酒杯放过来,在詹姆斯的位置坐下。米尔德里德问他,有什么事要说么。

查理说,早知道你跟他一起来的话,我就跟你们拼一桌吃了。米尔德里德问他,你那傻女友没有限制工作日夜晚的回家时间吗。查理说,没有,待会儿打算带她去看马戏团表演。但现在没必要了,你的小侏儒会杂耍吗?

米尔德里德叫他听着,她只跟詹姆斯吃这一次饭,因为他帮过忙。查理说,你不用为了跟一个侏儒约会而跟我解释什么,米尔德里德。米尔德里德说,我没有解释什么。查理说,在我看来,你就是。

查理回头看了一眼,佩内洛普示意他已经上菜了。查理转回头说,听着,我不想扫你的兴。你想约多少侏儒都随你。詹姆斯回来了,查理端起酒杯起身说,我过来是想说,我很抱歉。米尔德里德问他为什么而道歉。

查理说,我对你的广告牌和发生的所有事道歉。米尔德里德没什么兴趣听的样子说,都过去了。查理说很好,当时我喝醉了,但这不是借口。

米尔德里德忽然意识到什么,是查理烧了广告牌,而不是警察局的人。她靠在椅背上,望着查理,沉默。

94分钟,查理继续说,佩内洛普那天告诉我,愤怒不宣泄只能酝酿更深的愤怒。你知道吗,她说得没错。詹姆斯问他,“酝酿”这词是佩内洛普说的?查理一脸嫌恶看着他,应了,将这话重复了一遍。然后对他说,你照顾好这个小女人,行吗?

走之前还刻意弯腰在詹姆斯耳边说,对你来说是大女人,对吧?米尔德里德看着桌子沉默。詹姆斯问她还好吗?米尔德里德控制着声音说,我现在想回家,别烦我好么詹姆斯,我们下次再约。

詹姆斯摇着头说,我为何还要同你约会呢,从进饭店开始,你就一直一副尴尬的样子。米尔德里德摇头看着他,你可别这么说行么,我没强迫你来约会,是你迫使我来的。詹姆斯看着她,艰难地说,强迫你?

95分钟,他声音有些沙哑,我约你出来,哇哦,你真行,你知道吗?我知道你瞧不起我,对吧?我知道我只是个卖二手车的矮子,还酗酒,这我都知道。但是,你又是谁啊?你不过就是个敢登反警察广告牌的苦情女人而已。从没听见你对谁说过什么中听的话,还在那晚防火烧了警察局!

詹姆斯的声音最后忽然变的啊,米尔德里德看着他,眼里微惊。周围的人看了看这边。詹姆斯继续说,你这样的人居然有资格瞧不起我?他扔下餐巾走了。米尔德里德喊他一声,嘿。

詹姆斯回头道,你知道吗,我本来不必也不用帮你扶梯子。他眉目耷下悲伤,声音带着情绪波动,说完就转身走了。米尔德里德望着他离开的方向,原地坐着。

——

取经:

= 第93分钟,米尔德里德终于意识到,是谁放火烧了广告牌。在第94分钟的时候,她控制着自己的内疚和痛苦,顾不上跟詹姆斯吃饭了。詹姆斯误会了,以为她是因为查理嘲笑他是侏儒,让她觉得尴尬了才想回家。

但是她从来不是辩解的人,更不是袒露自己情绪的人。她不会对詹姆斯说,我不是嫌弃你矮,我是为烧了警察局、烧伤了别人而内疚。

= 第93分钟,米尔德里德辩解说自己来这吃饭是因为詹姆斯帮过忙。

= 第94分钟的时候,米尔德里德直言,但是言语间又不自觉就带刺了,她压抑的情绪已经顾不上詹姆斯是怎样理解的,加上不解释,已经伤到了詹姆斯。

= 第95分钟,米尔德里德为詹姆斯的伤心离开而沉默。

她同詹姆斯撇清,但是詹姆斯的好感,她撇不清。即便她不能接受,她也仍然是珍惜的。

梗:

= 第95分钟,但是你又是谁啊?你不过就是个敢登反警察广告牌的苦情女人而已。从没听见你对谁说过什么中听的话,还防火烧了警察局!

这一大串,其实都是米尔德里德戳中他的点啊。他连贬低都说不出什么诋毁的话,说出来的都是自己最喜欢的部分。

= 第96分钟,你知道吗?我本来不必也不用帮你扶梯子。

帮米尔德里德扶梯子,矮也有矮的好处了。可惜此时他觉得,这不过一厢情愿。

————

96分钟,好一会儿,米尔德里德端起酒杯,拿上酒瓶,走向查理那一桌。手中的酒瓶紧握。查理看见她沉着一张脸过来,吃饭的动作顿住了,警惕地对她说,别闹事了。

米尔德里德转头问旁边的佩内洛普,你真的有告诉他“愤怒不得宣泄只能酝酿出更深的愤怒”?佩内洛普惊喜地说,是的,但不是我编的,我可编不出那么高级的话,是从书签上看到的。就在最近看到的一本书里。关于保罗奥的。

米尔德里德始终看着她。佩内洛普不甚确定了,转头问查理,还是保罗?不记得了,那位骑马的叫什么,保罗奥?查理随便答道,是保罗吧。佩内洛普就对米尔德里德说,是保罗。

米尔德里德点头,走近查理旁边。查理略带畏惧地往后靠,双眼始终警惕地看着她。米尔德里德低声警告道,对她好点,查理,明白了吗?查理万分紧绷地看着她,略微点头。

佩内洛普则是带着笑容看着米尔德里德,仿佛受到了最真诚的祝福。米尔德里德将手中的酒瓶放在查理的桌上,走了。

——

取经:

= 第96分钟,米尔德里德说这句话的时候,脸上紧绷得要突然发作、拿酒瓶当场砸破人脑袋。这话听着像是在说,我现在要发泄我的愤怒了,可是她终究没有这么做。

她已经因为查理的纵火,陷入失控的仇恨,放火烧了无辜的警察局,她已经够痛苦了。

她不想仇恨延续下去,她要的是抓到凶手,而不是跟谁厮杀。

可是对查理的仇恨,她必须压抑下去,她只能跟自己厮杀,她将酒瓶放在他们的桌上。是威胁,也是

这一场景里藏着这样的一层——米尔德里德因为无法向詹姆斯解释自己的愧疚,错失了这个朋友;走到查理面前,又遏制了自己的仇恨,一个人得有多清醒和坚强,才能将这所有的利刃全都收进伤口藏好。

真是藏得太深了,差一点就错失掉,没能解读出来。

= 第96分钟,米尔德里德问佩内洛普,她最终给了查理一个机会,将攻击全都收向自己。佩内洛普脑子虽然不好使的样子,但是她起码是真诚的。米尔德里德不将她卷进来。

梗:

= 第96分钟,你真的有告诉他“愤怒不得宣泄只能酝酿出更深的愤怒”?佩内洛普惊喜地说,是的,但不是我编的,我可编不出那么高级的话,是从书签上看到的。

= 第96分钟,米尔德里德低声警告道,对她好点,查理,明白了吗?查理万分紧绷地看着她,略微点头。佩内洛普则是带着笑容看着米尔德里德,仿佛受到了最真诚的祝福。米尔德里德将手中的酒瓶放在查理的桌上,走了。

————

97分钟,迪克森家,开门声响起,一片昏黑中只有母亲的房间亮着灯,她看到迪克森进门,倒下。她尖叫,杰森!迪克森爬起来,昏黑中撞翻了瓶盆家具,别管我,别看我,妈妈。他穿过走廊进了卫生间,将母亲关在门外。

母亲在外面哀求他开门,迪克森在卫生间里,拿试管。他手上脸上都是血,颤抖着,将手指甲缝里的抓到的皮屑刮出来,放进试管当中。母亲哭着在门外叫他开门,他瘫坐在地上,给试管写标签,一笔一划。母亲叫他的名字,迪克森说,我没事妈妈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
98分钟,米尔德里德家,她端着一杯酒坐在沙发里沉默。敲门声响起,她放下酒杯,去开门。猫眼外,迪克森挥了挥手,又走到门廊外。两人在秋千那里谈话。迪克森脸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,头发也理短了。

他坐在秋千上垂着眼睛说,希望你不要抱太高期望,但是有个人,我觉得他可能是作案人。他抬起眼看米尔德里德,我拿到了他的DNA,足够多了,这会儿警方正在检查。米尔德里德坐在旁边,问他,有没有把他关押起来?

迪克森摇头,没有,但找到他不难。米尔德里德问他,为什么你觉得他是作案人?迪克森回答,我听他说,去年年中的时候,他对一个女孩下了手。我没听完,但是,听起来像是安琪拉的案子。他把我暴打了一顿。但正好,我拿到了他很多的DNA。

99分钟,所以我想,早点让你知道,我不想让你放弃希望,知道吗?米尔德里德看着他,我尽量吧。迪克森说,就像我妈妈说的,你能做的就是不断尝试,不管有多少希望。米尔德里德点头,控制着脸上的表情,尽量不想流露情绪,可越是控制,沧桑沟壑尽显。

迪克森淡淡说着, 我之前在学校英语学得不好,原话大概就是“你能做的就是不断努力……学好英语”。米尔德里德看着他,点头,竭尽全力弯了弯嘴角。迪克森絮絮道,你想当警察,你的英语要好啊。如果你想做任何事。真的。

迪克森眼帘渐渐垂下,继续道,除非你想去墨西哥住,但谁想住在墨西哥啊?米尔德里德点头。迪克森还想说些什么,抬头看米尔德里德,又垂下视线看着地上草皮。他点头,起身,走了。

100分钟,米尔德里德看着他,嘿,迪克森。迪克森回头,看着她。米尔德里德就这么侧坐在秋千上,侧望着他,好一会儿,她说,谢谢你。迪克森阳光下一脸的烧伤伤疤,和新添的瘀痕,望着米尔德里德,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。米尔德里德轻轻点头。迪克森垂眸,转身走了。

米尔德里德仍坐着,远处山坡下,三块广告牌仍然静静伫立。

——

取经:

= 第97分钟,冷静,有时候你甚至不需要枪——迪克森当时脑中想起了威洛比的话吧。回到家中,瘫坐在地,他仍说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
迪克森对威洛比非常敬爱,大概就像一个父亲兄长一样的存在,目送他上救护车、在他死后暴揍韦尔比。威洛比的肯定和鼓励,让他蜕变。

= 第97分钟,母亲的尖叫、在门外的哭喊,都令人心酸。正如威洛比信中所说,迪克森过着母子相依为命的生活,迪克森是母亲最重要的支柱,一旦出事,她立即惊慌失措。

= 第98分钟,米尔德里德异常消沉,尤其是知道放火的是查理,她错烧了警局,尤其是她一身的刺伤害了好意的詹姆斯。然而这个时候,迪克森来了。这个昔日的敌人,来拉了她一把,让她不要放弃。

= 第99分钟,迪克森表达得不好,但是他努力想表达的样子,已经足够了。

= 第100分钟,米尔德里德说谢谢。詹姆斯说过,从未见你对谁说过什么中听的话。此时,她对曾经的敌人说了谢谢。

每个人都不一样了,迪克森完成了他的蜕变,米尔德里德也完成了她的人物弧光。

= 第100分钟,米尔德里德侧望着他,道谢的样子,非常有意思。不是正眼真诚地凝视,那不是她,这一句道谢,对她来说已经是最真诚最大的表露了。

梗:

= 第99分钟,所以我想,早点让你知道,我不想让你放弃希望,知道吗?米尔德里德看着他,我尽量吧。迪克森说,就像我妈妈说的,你能做的就是不断尝试,不管有多少希望。米尔德里德点头,控制着脸上的表情,尽量不想流露情绪,可越是控制,沧桑沟壑尽显。

= 第100分钟,米尔德里德看着他,嘿,迪克森。迪克森回头,看着她。米尔德里德就这么侧坐在秋千上,侧望着他,好一会儿,她说,谢谢你。迪克森阳光下一脸的烧伤伤疤,和新添的瘀痕,望着米尔德里德,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。米尔德里德轻轻点头。迪克森垂眸,转身走了。

————

101分钟,局长阿伯克龙比开门进办公室,他笑着说,你干得好,杰森。他一边往座位走,一边看着他道,你干得真棒。迪克森靠在办公桌前的座椅里,看着他,抖了抖脚。

阿伯克龙比在办公桌后坐下,说,但他不是嫌疑人。迪克森看着阿伯克龙比,轻轻摇头,好一会儿,皱眉,问了句,什么?阿伯克龙比解释,DNA不匹配,与同类型的其他案子也不匹配。事实上与任何案子都不匹配,他没有案底。

迪克森眉头深锁,垂眼深思。阿伯克龙比补充猜测,也许他只是在吹牛。迪克森摇头,他不可能只是吹牛而已。阿伯克龙比道,也许是吧,但是安琪拉死的时候,他甚至不在国内。

迪克森问他在哪。阿伯克龙比回答,我看了他的出入境记录,和他的长官谈过来,他不在国内,迪克森,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。迪克森轻轻摇头,不,他……他也许不是我们要找的人,但他一定犯了事。阿伯克龙比说,我知道他犯了,不在密苏里州。

102分钟,迪克森问,他当时人在哪?阿伯克龙比别开头,这是机密信息。迪克森不屑,叫他得了。阿伯克龙比说,如果一个人要接受部队指挥官的命令,如果这个人九个月前刚回国,如果不能透露他去过的那个国家,那你觉得他去了哪个国家?

迪克森摇头。阿伯克龙比说,我给你点提示,有沙漠。迪克森摇头,这并不能缩小它的范围。阿伯克龙比说,你需要知道的就是,他没有做什么跟安琪拉·海耶斯有关的事。我们将接着找。

迪克森沉默。阿伯克龙比看着他,好吗?迪克森沉默好一会儿,轻轻点了点头,倾身将一枚警徽拍在阿伯克龙比的桌上,起身说,我终于找到我的警徽了。拿上帽子,离开。

——

取经:

= 第101分钟,夸奖的开头,可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。多可爱的表达方式,让人想揍人。

影片的结尾调子放缓,每个人都仿佛因追逐真相而陷入疲惫,努力平复自己,努力去分辨和思考。不尽的累心,只能相互扶持着,坚持下去。

= 第102分钟,阿伯克龙比说的大概是伊拉克。那个黑夹克是个退伍兵,服役最后一天侵犯的是当地女孩,然后就回国,永远免于罪责。

= 第102分钟,终于找到警徽了,案子却没能圆满。他们将继续找下去,没有警徽也将找下去。

梗:

= 局长阿伯克龙比开门进办公室,他笑着说,你干得好,杰森。他一边往座位走,一边看着他道,你干得真棒……但他不是嫌疑人。

= 阿伯克龙比看着他,好吗?迪克森沉默好一会儿,轻轻点了点头,倾身将一枚警徽拍在阿伯克龙比的桌上,起身说,我终于找到我的警徽了。拿上帽子,离开。

————

103分钟,迪克森的家,母亲仰在沙发里睡着了。迪克森轻轻走过,拿起猎枪,长长的枪管撑着脑袋沉默了会儿。他拿起旁边的电话,拨号。宠物乌龟缓缓爬上母亲的腿,迪克森望了母亲一眼。

104分钟,郊外德林克沃特路边,米尔德里德正在给广告牌栽花、浇水。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,接听。迪克森报上自己的名字。米尔德里德在花坛坐下,说吧。迪克森深吸一口气,停顿了会儿,摇头道,他不是作案人。

米尔德里德一瞬间垂头,手背抵住鼻子,一下一下捶打。迪克森听着电话,良久他叫了声她的名字,米尔德里德。米尔德里德抱着垂下的头颅,好一会儿缓过来,问他,你确定吗?声音沙哑。

105分钟,迪克森深深吸气,无奈道,案发的时候他不在国内。所以无论怎么说,他不可能作案。米尔德里德抬起头,双眼无神望着远处虚空。电话里迪克森道歉,对不起让你失望了。

米尔德里德深呼吸,没事,至少我这一天充满了希望,比之前的状况好多了。她的声音恢复正常,但是话音落下,脸上的表情克制不住地痛苦扭曲,皱起深深沟壑。她立即说,我有事得挂电话了。

迪克森默了会儿,缓缓说,有件事,我在想一件事。米尔德里德问,什么事。迪克森抬头,握了握枪杆说,他不是这个案子的强奸犯,却是其他案子的强奸犯。我很肯定。米尔德里德抬眼望向远处,问他,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。

106分钟,迪克森接着说,我有他的车牌。我知道他住在哪里。米尔德里德问,他住在哪里。迪克森深深呼吸,他住在爱达荷州。

米尔德里德沉默一会儿,淡淡道,有点意思。我明早开车去爱达荷州。迪克森问,需要伴儿吗?米尔德里德抿唇良久,道,当然。她点了点头,合上手机翻盖挂下电话。

107分钟,米尔德里德坐在原地,久久不动。前方是她的车,车灯照着,旁边是她栽花的花坛。迪克森家,他扶着枪杆,默默坐着,望着母亲的方向。他起身走过去,摸了摸母亲的头发。

——

取经:

= 第103分钟,房间昏暗,光线红黄。母亲仰头睡在沙发上,张着嘴,这姿势并不多么舒服,但是她已经老了,囫囵着过。乌龟缓缓爬上母亲的腿,也没有弄醒她。迪克森轻轻走过,后来又轻轻摸了摸母亲的枯发和额头。画面静谧简单,却又那么深沉难言,交织着岁月、感情和约束。

= 第105分钟,米尔德里德说着好多了,声音清楚,可是脸上却痛苦扭曲。

她开始顾及迪克森的心情了,没有直说。这微末的细节,铺垫下面接受他的同行,和后面同车出发事,对迪克森开诚布公交代烧了警察局。

= 第107分钟,迪克森拿出枪,当然知道明天一旦去了,场面可能失控。但是他仍然要去。他与母亲相依为命这么多年,但是他不想再束缚住自己的手脚,他要做自己决定的事情。他仍然是爱母亲的,摸了摸她的额头算是与她告别。

梗:

= 103分钟,房间昏暗,光线红黄。母亲仰头睡在沙发上,张着嘴。乌龟缓缓爬上她的腿,也没有弄醒她。

= 105分钟,米尔德里德说着好多了,声音清楚,可是脸上却痛苦扭曲。

= 106分钟,迪克森问,需要伴儿吗?米尔德里德抿唇良久,道,当然。

————

次日清晨,米尔德里德蹲在儿子罗比的房间床前,看着他仍趴着熟睡。她起身离开,关门之前,深深看了一眼。

108分钟,屋外阳光铺满。迪克森从自己车里拿出猎枪、背包,包扔到米尔德里德的车后厢里,枪也放进去。米尔德里德拿着零食过来看见了,与迪克森相视一眼。迪克森没说话,走到前面去。米尔德里德将零食放进去,关上后厢。

两人上车,出发。车子开过树荫,开过德林克沃特路三块广告牌。

109分钟,车开过成排的道边树,树影闪烁。车里米尔德里德挠了挠鼻端,手随意搭在反向盘上。她看着前路,开口道,嘿迪克森。迪克森应了。米尔德里德吸气道,我要告诉你件事。

迪克森转头看她。米尔德里德仍看着前方说,那天是我烧的警察局。说完看了他一眼。迪克森无聊吐槽,除了你还会是谁。米尔德里德咧嘴笑了,点头。迪克森垂眸对着车窗。

米尔德里德问他,你确定要这么干么?迪克森看她,你问我要不要杀了这个人吗?他顿了顿,说,不太确定。你呢?

110分钟,米尔德里德看他一眼,摇头,不确定。两人望着前面,米尔德里德说,我想我们可以路上决定。迪克森轻轻点头。两人相视一眼

——

取经:

= 第107分钟,罗比趴着睡觉,米尔德里德看着他。整部影片,她都在为女儿的事而抗争,声嘶力竭挣扎,在末尾的时候,她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。往者不可谏,来者犹可追。她终于不再深陷仇恨。

= 第108分钟,迪克森带着猎枪,米尔德里德带着食物。两人相视一眼。忽然有点搞笑的感觉。迪克森认真起来了,米尔德里德从仇恨中放过自己了。

梗:

= 迪克森从自己车里拿出猎枪、背包,包扔到米尔德里德的车后厢里,枪也放进去。米尔德里德拿着零食过来看见了,与迪克森相视一眼。迪克森没说话,走到前面去。米尔德里德将零食放进去,关上后厢。

= 第109分钟,迪克森无聊吐槽,除了你还会是谁。米尔德里德咧嘴笑了,点头。